第五十七章 余波(5/6)
屎端尿,或是送药打针,尽是行色匆匆、窃窃私语的模样。男人不紧不慢地穿过走廊,在每一扇病房门前稍作逗留,顺着玻璃窗朝里张望片刻,旋即又移步到下一个病房。少顷,他缓步来到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前。探头一看,屋内是个单间,此刻正有个患者背对着房门,侧身躺在病床上输液,后背上渗出两点猩红。风衣男没有犹豫,悄悄转动门把手,推开房门,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顿时迎面扑来。窗帘紧闭,又是黄昏时分,屋子里因而显得格外昏暗。风衣男走到床边,俯视片刻病床上的伤者,而后伸出手,探了探对方的鼻息。便在此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。“呀,侬是他的亲属吗?”女护士手里端着瓶瓶罐罐的托盘,走过来放在床头柜上,略感讶异地说:“昨天夜头,送他来的那两个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钱倒是留了不少,就是搞不清楚他是谁,侬是他的亲属,还是朋友?”风衣男转过身,没有回答,转而却问:“这人的伤势怎么样?”女护士顿时起了戒心,皱着眉头问:“侬是谁呀,问这干什么?”“我是巡捕房的包探。”风衣男拿出随身携带的证件。女护士查验过后,却是心头一惊,忙问:“那他是犯人?”风衣男笑了笑说:“他是我同事。”“哦哟,这样啊,吓死我了,怪不得他身上有枪伤的哩,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闸北车站的事情搞的吧?”“不好意思,我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太多。”风衣男将证件重新揣进里怀,接着指了指病床,“还能救过来吗?”“医生说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,不过,到底算不算幸运就很难讲喽!”“为什么?”女护士解释道:“一颗子弹打在肩胛骨,一颗打在脊椎上,就因为打在了脊椎上,所以内脏没有受伤,没有造成内出血,所以才能救回来,不过以后很有可能会瘫痪,侬最好叫他的家人赶快过来看看吧。”“他在沪上没有亲戚。”风衣男淡淡地说,“家里的老人恐怕会接受不了,还是再等等吧。”“这样啊,那倒也是。”女护士虽然年轻,但在医院里惯看了悲欢离合、人情冷暖,对这种事自然习以为常,有些病患是家里的顶梁柱,一人抱恙,全家病倒的情况也不鲜见。风衣男接着又问:“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?”“这种事情,我可不敢乱讲,阿拉今晚要安排他吃流食呢!”女护士提议道,“要不我带侬去找医生,让他来跟侬讲好不啦?”风衣男摇了摇头,随